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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-1)为什么我感觉哲学家在胡扯?

  • 作家相片: Jeril
    Jeril
  • 2022年7月5日
  • 讀畢需時 7 分鐘

已更新:2022年8月1日

史蒂芬霍金在《时间简史》开头讲了一个故事,一位科学家在作关于宇宙的讲座。一位老太太听完以后对他说,你在胡扯些什么啊,世界是驮在一只巨大乌龟背上的平板。科学家笑着说:那乌龟是站在什么上面的呢?老太太说,你很聪明,年轻人,这个世界是一只驮着一只,一直驮下去的乌龟塔啊!


——听不懂而自信,就会觉得对方在胡扯,人之常情,并非只是老太太一个人。我们每个人都很自信,起码在认识我们生活的世界这件事上来说,每个人都有自傲的本钱。哲学家讲的恰恰是我们每个人都以为懂的。


不过,在许多时候,哲学家有很多时候确实是在胡扯,有几个'非常明显'的原因:


1)古老的哲学现在看来是在胡扯


许多人一开始了解哲学,就遇到了满嘴胡扯的古希腊哲学家们。从古希腊开始谈哲学,这是“标准”的漫谈样式。泰勒斯说:”水是万物的本原。“水可以变成气,可以变成冰,大地是漂浮在水上的……几乎从任何角度看,都是标准的胡扯。后世的哲学家们也一直在胡扯,比如著名的尼采”上帝死了“,黑格尔“历史已经终结”,等等。——若不是那些如雷贯耳的名字,说得再认真也是胡扯。


2)哲学家经常‘不说人话’,爱说‘废话’


“我代表的无神论的存在主义宣称如果世上没有上帝,至少还有一个存在,一个先于本质的存在,一个在可透过任何观念定义前便既存的存在,这个存在便是人,又或者像海德格尔所说的人的实在性。”(萨特)——用人话来说应该是:“因为人存在,而上帝未必存在,所以人更重要。”


“生命是一团欲望,欲望不能满足便痛苦,满足便无聊,人生就在痛苦和无聊之间摇摆。”(叔本华)看上去相当有道理,但却不产生任何效用。摇摆又怎么样呢?我有欲望,满足了就快乐,我觉得摇摆的过程很有趣啊。


如果我可以这样说话,那也可以很‘哲学’,比如:“人生最值得珍惜的就是欲望,一旦没有了欲望,人生就不再有意义”,或者,“实现人生目标的那一刻的记忆,足以支撑无聊的一生”,等等。


3)哲学讨论往往没有明显的结果


引起国内轰动的桑德斯教授《公正应该怎样做》,给出的答案了么?我大致上这样描述桑德斯教授的总结:公正逐渐进化演变的过程,没有标准答案,我们必须考虑到此前、此时以及此后的各种情况,才能够得出什么是公正。——可是,到底牺牲一个救五个好不好呢?到底要让我怎么扳道岔呢?


4)哲学家过得不怎么样


苏格拉底是个著名的卢瑟loser,日子过得不怎么确整天不务正业,以找人抬杠为乐。常识告诉我们,公园里无所事事的老头说的话不管怎么头头是道,基本上都是胡扯。国内号称哲学家的,往往都是“大神级”的人物,行止怪异,满嘴跑火车。


这几个‘明显’的原因,都是与哲学有关的结果,这些结果看上去很不怎么样。


人们尤其头痛的是,搞不懂为什么哲学经常给出似是而非的答案,经常绕来绕去不给出清楚的答案,哪怕部分的答案也是答案啊。即便是绝对的公正不存在,相对的公正也是必要的啊。火车能少撞死四个人,怎么就不算是贡献了呢……好吧,我现在知道你只是想通过这个案例讲道理,受教了,不过,你总该告诉我下一次应该撞一个还是撞四个吧?


然而,哲学本来就不是关于结果,而是关于方法、路径的。从本源开始,到纷繁复杂的现实,学术哲学关心的是人经过了怎样的思考过程,在这些过程中,到底有什么是可靠的。在公正课中,桑德斯教授的重点本来就是在于如何思考‘电车难题’,哲学对这个问题的思考方法是什么。


不过,关心过程而不是结果可能会造成矛盾:如果不充分尊重结果,那么现实就不再是坐标,思考很可能变成类似‘纯粹理论层面’,难以成为现实——可以说,许许多多的哲学家和哲学思想确实是‘纯理论的’,更像是空谈家,而不是科学家。


科学以外,很多问题都没有办法严格论证。许多的理论都是并不绝对充分的论断、判断,而不是充分的推断。研究者们不得不基于不完全确定的推断继续前进。这样一来,就给水货专家造成了‘很理想的环境’,哲学、心理学、社会学、政治学、全是鱼龙混杂的重灾区。各种似是而非的说飞满天飞,个个头头是道,却往往经不起推敲。


我们每个人都喜欢空谈,有很多事情在现实中是没有办法找到严格的答案的,比如发展经济、改善社会福利保障、防止贪污腐败等,每个人都可以大谈自己的见解,只要有一点道理、能够在当场自圆其说就行,而没有必要给出完整、严密、可靠的事实、数据和论证。水货专家的水平往往还不如我们在饭桌上的即兴发挥呢。而那些真正的高手专家,基本上从不胡说,就算是猜测、推断,也要说个八九不离十。但这些高手不喜欢胡扯,甚至很少说话。


至于哲学家‘不说人话说废话‘的重要原因是因为人类目前使用的语言确实不够准确(虽然容易理解)。有些哲学家(主要是德国人)为了准确,而从头定义语言系统。现今的哲学著作已经形成了一套哲学语言系统,与正常人说话很相似,但经常意思不同。这其实也是造成我们有时候不能理解哲学的一个原因。


实际上,对于哲学我们经常犯的错误,就是我们认为懂哲学。想想,我们绝不会因为学会了算术就认为自己应该能够理解相对论,也不可能因为读过《时间简史》就认为自己明白物理了,却认为读了两本哲学书就明白了哲学?


哲学走出‘胡扯’已经很久了。话说回来,古希腊并非只有胡扯,比如泰勒斯是首先在数学中引入命题证明方法的人,他用一根短棍就测出了金字塔的高度。毕达哥拉斯在2500年前就认定了可以用数学来解释世界,这些成就与现代科学很相近,因此相当了不起。


古希腊哲学家胡扯世界的本源,只是哲学的元初形式。人们现在不再需要‘胡扯’而是可以依靠科学。2500年前的希腊只是哲学开始的地方。来来来,让我从头说起……“言必称希腊”,可能并不是的一种很好的讲哲学方式:1)一旦开始胡扯,就失去了尊重,暗示“我也可以胡扯”;2)与现实环境差异太大——别人的祖宗跟我有啥关系?3)浪费了时间,人们最有兴趣的时候,学到的却是最离谱的胡扯。


从胡扯开始讲哲学,或许这就是国内产生了许多民哲的原因之一。人们将哲学的使命理解为“按照某种方式解释世界”,只要讲得通,就算成功了。有些本来极有天分的哲学家皓首穷经,绞尽脑汁写下数十万字,只是为了提出属于自己的世界的本原原理,比如著名的“递弱代偿”。实际上仍然只是属于智力游戏,或者说再现了“古希腊式胡扯”。


我想古希腊人只是把哲学当作一种游戏,仅仅称之为“爱智慧”philo-sophy,是关于思考和语言的game,那些过度使用语言的诡辩学派也并不可恨,而是挺有趣——居然能够颠倒黑白却又言之成理。他们应该并没有真的认为他们已经发现了世界的本质(不论是水火还是五行),也没有从一开始就打算发明一套完整的思想系统。后世的哲学家们从他们的游戏中看到了当初胡扯中真的有智慧(起码是萌芽),有些想法慢慢地发展成了科学体系,因此,对他们充满了崇敬。


思想是慢慢随着时间成长的,无论西方还是东方,都有早期的伟大先行者,都有漫长的思想成长期。这些思想一开始只是一些想法,慢慢变成崇拜和宗教。早期的思想只有只言片语,慢慢地积累成传世的经典,再逐渐阐述完善。


  • 希腊人之后的西方,先是罗马帝国统治下的宗教哲学的大发展,罗马人修起了万神殿,宣称可以装下一切神(和他们的哲学)。基督天主教吸收了犹太教、罗马斯多葛学派(奥勒留皇帝),和古希腊哲学的智慧,将宗教教条和哲学理论熔炼成为了神学。

  • 罗马皇帝君士坦丁(公元272~337)是一位伟大的精神炼金师,他将当时各自为政的基督教大主教们聚集在一起,打造出了统一的基督教神学理论,解决了许多最根本的基督教哲学问题,并最后将基督教定为国教。另外一位伟大的精神炼金师是‘圣奥古斯丁(公元354~430),将理性引进了宗教。这些在鸡国人来说不怎么显眼的事情,绝对是影响深远的超级事件。

  • 基督教最令人赞赏的一点就是其所建立的神哲学院seminary,主要的使命就是不断地解答问题,不断地将最新的知识进展纳入基督教的体系中。最终成为现代哲学和科学的摇篮,现代教育体系和学院制度仍然沿袭神哲学院的制度,小学大学、学位、学院,连基本名词都没有改过。博士学位的英文PhD仍然是‘哲学博士’。500年前文艺复兴被视为现代文明的起点,科学终于从哲学宗教脱壳而出。宗教改革、启蒙运动,无数严肃的哲学家和哲学思想,奠定了当今世界的形态和秩序——没有哲学,是不可能的。

  • 印度哲学始于古老而庞大的史诗,或许是古希腊哲学家们的知识来源。印度至今仍然是心灵哲学的最大源泉,硅谷CEO的身后经常就站了一位来自印度的大师。

  • 而中国哲学始于周礼,一部在当时包罗万象的书,从一开始就是务实的(以至于常常被指‘不够超越’),儒法墨道,均是以指导现实生活为最高目标,在从个人到社会层面建立了哲学理想和理论,今天每个鸡国人仍然深深地生活于其中。

时至今日,所有这些古老的哲学只不过是哲学的ABC,两千年中,哲学早已进化得面目全非。真正的学术哲学对于普通人来说是难以企及的。这才是为什么我们感到读不懂哲学书的原因。在这里暂时不举例子了,以免牵涉过多。但我会专门地做一些分析,作为例证。

我们去问哲学家什么是哲学,哲学家丢出来ABC说,你先明白这些再说吧。我们说,啥,搞笑的吗,你就让我凭这个去生活?


现代来了,宗教渐渐退隐,学术哲学却深奥难懂。我们本来想要知道的是关于人生的经验,直接知道,立刻、马上。但我们找到的是一群关心过程多于关心结果的专家,兜兜转转就是不给我们结果。


宗教很不同,总是给人直接的答案,人应该怎么做,应该怎么想。但宗教不给理由,这又让现代人很难理解接受。


追问理由,结果得到了一堆胡扯。于是,现代人只好自己帮自己,自己去学,自己去悟——每个人按照自己的方式去构造自己的智慧,然后就有了开始胡扯的本钱。


所以,真正的问题是:到底是谁在胡扯?


TUBM


7月8日,上海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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